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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天，你在看甚麼？」媽媽看着五歲的兒子，在想他今天怎麼了？

平時放學回家，小天吃了點心，就會打開玩具箱盡情地玩，或向媽媽撒嬌，要求看自己喜歡的卡通。但今天他回來後，連點心都不看一眼，就去書架翻來翻去。媽媽見小天把之前一起看過的《德德家家幼兒性教育圖書系列》找了出來，幾本都打開在認真研究。

「媽媽，甚麼是雙性人？」小天眼睛看着書上德德家家在教認識性器官，卻突然冒出這一句。

「甚麼？」這突而其來的問題太出乎意料，媽媽一時以為自己聽錯。

「雙性人。」小天抬起頭，清晰地再問了一次。

媽媽內心湧起千個問題：這是五歲孩童會知道的詞彙嗎？小天為何有此一問？應對小孩解釋嗎？說甚麼才恰當？……幸好此時小天開始解釋：「媽媽，你記得嗎？一入幼稚園，老師就開始教我們要自己去廁所，不要再用片片？」

「媽媽當然記得。你最初很不適應，但才尿濕了幾次，很快就掌握了，不用再有尿片包屁股那麼悶熱了。」

「那時間大家都一起學，每人有個potty要學用。每個同學都一齊，就只有尤尤，他去的時間，老師都會用屏封把他遮住。」

媽媽想起那時候小天回來已說過，好朋友尤尤永遠不會跟其他同學一起去廁所，及都要學校的姐姐們去幫忙。

「到現在，我一次也沒跟尤尤一起上過廁所。」小天說：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，反正我們可以一起玩就可以了。但今天，尤尤悄悄跟我說，原來他是『雙性人』。他說他小便會流得到處都是，還有爸爸媽媽及老師叫仔不要隨便跟別人說。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，不過我是他最好的朋友，所以想告訴我。」

原來是這樣，媽媽一向知道人口中，有一定百分比出生時沒不是典型的生理性別特徵。她歎了口氣，憐惜地想，辛苦了尤尤及他的父母呢，也感謝老師們會照顧尤尤的需要。「小天，你及爸爸是男的，媽媽是女的，你當然明白吧。」小天露出「這個還用說嗎？」的表情。「世界上大部份的人，都有清楚的身體性別，是男性或女性。但有一些人，不能確定是男孩或女孩。」

小天錯愕地看着媽媽。媽媽溫柔地點點頭：「很難想像吧？大自然是很奇妙的，各種各樣的人都有。我不了解詳情，不過按尤尤這樣說，估計他就是這樣，性器官跟一般人不一樣。可能他的陰莖有不同，所以小便時未可以集中，才會流得到處都是。這不是他的錯呢。」

小天嘗試去理解：「尤尤不是男孩子嗎……..那他是女孩子？他看上去像男孩子呢。」

「不是呢。雙性人有很多很多種。尤尤的情況我們不了解。」媽媽想了想：「你喜歡他嗎？」小天立即點頭。「這個才是最重要的。尤尤是你喜歡的朋友，他就是他。」

社會大眾對雙性人未必會有足夠了解，但每年香港都有生理性別含混的小朋友出生。雙性人的概念，對幼兒看似複雜。對他們不用講太多複雜的生心理知識，只需讓他們了解，世界上有不同的人，我們都可以當朋友、都要尊重他人就可以了。